壮大实业呼唤低成本融资环境
我国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制造业为主的产业结构,需要低成本的融资。当前我国的融资成本不算低,约为主要发达经济体的2倍以上。降低实体经济发展的融资成本,金融体系责无旁贷。
首先,保持贷款适度增长。2010―2012年GDP年均增长8%左右,同期新增银行贷款则较2009年有所下降,银行贷款绝对额不断收缩,使企业不得不在银行体系之外寻找资金,各类直接融资迅速发展。
目前,我国直接融资的成本依然偏高,比如:委托贷款的利率在10%左右,信托融资、租赁融资的综合利率大致为10%―14%,私募股权投资(PE)的综合回报率在15%以上,民间集资的利率在18%左右。相当部分社会资金绕过银行信贷体系,通过信托、证券、租赁、创投私募等机构层层包装,层层添加成本,不仅使得企业承受更高的资金成本,金融体系也累积了比银行放贷更高的风险。保持贷款适度增加,央行不仅要扩大抵押贷款规模,还要提高存贷比上限或放宽存款统计范围、降低法定准备金率,从而释放银行可贷资金。
其次,把握好利率市场化的节奏。当前我国企业融资高度依赖银行贷款,银行融资又高度依赖存款,导致资金最终定价权在于存款人,这样势必会推高存款定价。放开贷款利率下限和存款利率上限,推进利率市场化,其结果必然是存款利率几乎一浮到顶,贷款利率因户而异。2012年,央行允许银行存款利率上浮10%,贷款利率下浮30%,结果一年期及以内存款利率一浮到顶,二年期至五年期银行存款利率也有不同程度上浮,但企业贷款利率少有下浮10%以上的。
资金高成本进来,就要高价格出去,存款利率上浮了,贷款利率打折的空间就会收窄,否则银行会赔钱。因此考虑到我国实体经济对偏高利率承受力不足的现状,未来三年银行存款利率上浮幅度不宜再行提高。
再次,规制非银行信贷融资市场。非银行信贷融资市场,不需要缴纳存款准备金、不受存贷比限制、所受监管管制少,本应提供成本适中的资金,但其利率却高达银行贷款利率的两倍以上,而其资金提供者却拒绝承担亏本的风险。目前有些投资人购买一年期投资理财产品,购买信托、PE等超高收益率产品,普遍把预期收益率为5%当成确定收益,基本上没有亏损的心理准备。
对“无风险”高收益率的追逐,不仅使企业家偏离实业,热衷于“炒资金”,也使商业银行资金来源紧拙。当务之急是把私募股权投资基金、小贷公司、第三方金融产品代销公司等各类金融中介机构纳入统一监管,规范非银行信贷融资市场,约束高息产品的产销行为。
对投资人开展风险教育也很迫切,否则,我国市场“无风险”收益率会越推越高,实体经济和金融体系都将无法承受。比如,股权融资的本质就是无固定期限,等额本息还款计算器不需要还本,是一种低成本的长期融资工具。但在追逐“无风险”高收益率的大环境下,也被中介机构包装成有固定期限、有高额固定回报率的产品,资金需求方不得不承担高息成本支出。
第四,应放宽企业境外融资。面临境内高成本融资和人民币升值带来的成本增加,目前有些企业转而寻求境外融资渠道,借助银行海外代付、内保外贷等产品融资,这样可降低融资成本,提升企业竞争力。在当前外债指标资源短缺的情况下,多数银行仅能提供3个月期以内的代付产品,难于满足企业需求。
2012年9月后,3个月期以内的代付也要纳入境内银行的存贷比考核,使得银行每做1美元海外代付,就要耗费8.35元的存款指标。我国进出口企业普遍利薄,银行办理海外代付业务收取的利差普遍不足1%,而存款资金又十分紧拙,银行不得不普遍放弃了这一微利业务,进出口企业备受打击。因此,应放宽企业境外融资政策,允许代付融资不计入银行存贷比统计。
此外,还要提高银行消化资金成本的能力。银行要严格控制经营成本,回归理性增长,由“规模利差优先”转变为“结构调整优先”,从而增强吸收、消化资金高成本的能力,降低利率、合理收费则会水到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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