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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大叔萝莉恋：一寸光阴一寸灰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小辉 时间: 2018-10-1 19:55
标题: 大叔萝莉恋：一寸光阴一寸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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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的大叔是个警察，这两个词叠在一起，是不是安全感爆棚!
　　那一年，我刚刚大学毕业进入职场，跟单位同事聚餐时，一位同事和邻桌发生了口角，结果两个人的战争变成了群殴，最后，我们一行十几个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。
　　就这样，我就认识了老林。当时，他四十岁，大我18岁。
　　做了笔录，给家人打了电话来接人后，老林对我说：“一个小女孩，怎么那么不怕事呢?还主动给同事递凳子。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躲远点儿!别让父母担心。”
　　母亲担心我是一定的，但父亲就算了吧。那个渣男，在我三岁时就有了外遇，抛妻弃女跟别人结了婚，帮另一个女人养别人家的孩子去了。
　　我对生父最深的印象就是去找他要生活费，他明明在家却不给我开门。我在小区门口堵到他时，他从兜里掏出不超过一百元的零钱，扔在地上，骂我是“赔钱货”。而他呢，混得非常不好，还曾厚着脸皮跟我妈借钱。而我那个心慈面软的妈妈居然每借必给，还不时劝我要对他和善一点。
　　我拼命读书，远离家乡，就是为了远离这份畸形的关系。
　　所以，当老林说“别让父母担心”时，我脱口而出：“我爸死了，他永远不会担心我。”
　　老林不做声，把我送出派出所门口，帮我打了一辆车，付了钱，然后说：“你这种孩子我见多了，别用爸爸的错惩罚自己，这人生是你自己的。”
　　因为这句话，我哭了一道。
　　回家后，我翻出最爱的电影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。一直以来，我的心里都住着像玛蒂尔达一样孤苦无依的小女孩，希望遇上宠爱自己的大叔杀手莱昂。
　　看着电影，我想着老林，我知道，我对他动了心。
　　那天之后，我下班会绕道去看老林，给他带份外卖、水果，他也不拒绝，笑容暖暖的。熟了之后，他每个周三晚上值班，我就拿着电脑去他单位加班。他同事见了，他就解释说：“我外甥女。”
　　有一次他出外勤，我偷偷地跟着去了，老林正在制服一个醉鬼，他的同事在制服另外一个，结果第三个女酒鬼操起一块砖头就朝老林拍过去，我想都没想就替老林挡了那一板砖。
　　好在，只是砸在了后背上，流了点血，我却从此拿下了老林的心。
　　那天在医院，他对我说：“以后，当亲人处吧，你就叫我林叔，你有啥事，我随叫随到。”
　　后背的疼和心里的疼让我泪流满面，我主动投怀送抱，对他说：“我不缺叔，我只想当你的女朋友。你要是不答应，咱就永远别见了。”
　　老林苦笑着说：“别闹了，我有家有口的。再说了……”
　　我没等他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当时我在心里赌一口气，他如果有一点点在乎我，就会挽留我。如果他根本不在乎我，那也给自己留点自尊。
　　老林没有追我，只不过，三天后，我下班时，看到他的车停在我单位对面，他一身便服站在车前等我。
　　我飞奔过去，开启了这场禁忌的大叔萝莉恋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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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和大叔谈恋爱就是浪漫不足，但温暖有余。
　　老林见我的出租屋简陋，请了工人，帮我贴了壁纸，做了女孩子们都向往的飘窗，置办了沙发和舒适的大床，他说：“房子是租来的，但日子却是自己的。”
　　房子焕然一新，大床运进来的那个周末，老林整整做了八个菜，向我举杯：“丫头，我能为你做的有限，在你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之前，我会一直照顾保护你。”
　　那天，大叔喝了一点酒，酒后的他第一次向我提到他的婚姻。
　　结婚十年，儿子六岁，妻子跟他在一个系统内，是名公安内勤。他坦率地告诉我，当初跟妻子成亲，也是看重了她姑父是政法委书记的背景，谁想，他们结婚不到两年，她姑父就落马了。妻子本就是靠关系进的公安局，姑父落马后，她备受排挤，人也就变得越来越粗鄙，将单位受的气全部发泄在他和儿子身上。
　　他说：“你能想象吗?就因为儿子做错了一道计算题，她让孩子一道题做了一百遍，一直做到半夜十二点，孩子困得睡在了书桌上，她一个耳光扇了过去……”
　　“我想跟她离婚，可是，话还没说完，她推开窗户就要往下跳。”
　　老林说这话时，眼圈红了。我紧紧抱住他，这样真实而忧伤的大叔，让我特别想好好保护他。
　　事实上，我能为他做的有限，万千柔情都不抵懂事重要。我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，逢年过节，更不能让他陪我，唯有在他偶尔外出办案时，我才可以跟他到别的城市，像普通情侣那样，一起牵手逛街、吃饭、看电影。
　　也许，越是禁忌的，也是越快乐的。看着身边那些情侣每天为屁大点事儿闹别扭，玩分手，我反而觉得像我和大叔之间，这样珍惜彼此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更高级一点。
　　2016年的夏天，老林的爸爸因高血压、糖尿病引发肾衰入院，母亲身体也不好，作为独子，老林在医院和单位之间奔波，恰逢那时他刚刚调到刑侦大队，忙得不可开交。而他妻子要上班，又要照顾孩子，也是分身乏术。
　　有一天，老林开着警车，来我单位门口匆匆见我一面，告诉我最近他可能都没有时间来陪我，我自告奋勇地以老林朋友的身份，去医院照顾他爸爸。
　　老人肾衰来得突然，需要做二十四小时的血透，身边不能离人，我就向单位请了年假，衣不解带地照顾。好不容易挨到老人出院，却从此需要一三五的血液透析，于是，我拿出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辆车，承担下了接送林爸爸去医院的责任。
　　日子久了，林爸爸林妈妈也猜出了我和老林的关系，林妈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：“姑娘，有合适的人，你还是要找的，别耽误了自个。”
　　我只是笑笑，但有了他们的看穿，我反而更加坦然。每次把林爸爸送回家，我会顺路帮两个老人买一些生活必需品，带他们出去吃一顿饭，逛逛公园。渐渐地，两个老人也就默许了我的存在，对我也是越发依赖。
　　很快，纸里包不住火，一位邻居将自己的怀疑说给了老林的妻子肖。
　　那个周三，我一大早接林爸爸去医院时，肖就等在楼下，她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医院，等到林爸爸进了透析室，她像审犯人一样问我住在哪里，在什么地方工作，跟老林是什么朋友……
　　她很会诛心：“如果你不说，那么我就去问公婆，是不是在引小三入室?也会去问老林，你到底是谁?当然，我也会查出你爸妈的地址，告诉他们你在破坏别人的家庭……”
　　一直以来，我都没有觉得跟老林在一起这件事情有多么见不得光，可是，直到肖出现在我面前，我才如梦初醒。
　　她咄咄逼人，我却全无盔甲，无力辩驳。末了，我还痴傻地说：“你别怨恨老林，一切都是我主动的。”
　　肖说，如果我再纠缠老林，她就让我身败名裂。
　　那天，我一个人坐在车里痛哭，不是为自己，而是为失去老林。我不想让他为难，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爸爸，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沦为单亲，更何况，事业上升期的他，更不能因为婚变而仕途尽毁。
　　那时的我，多么天真，多么愚蠢!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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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就这样，我和老林分开了一段时间。与其说分开，不如说换了种虐心的方式藕断丝连。
　　每晚九点左右，他下班后会开着车来到我的楼下，停留两根烟的时间;我生日那天，他同城快递来999朵玫瑰;我接受了朋友的建议去相亲，结果，他带着队里的同事一起来到咖啡店，遣散了客人，表示通过天眼，看到有逃犯进了这座楼，需要临时搜查;他会在夜半时分，发给我一个痛哭的表情包……
　　2016年的十一，我驱车回家看望妈妈，然后，远远地看着老林的车在跟着我。我在服务区停了下来，他一下车，就直奔我而来，在大庭广众之下，把我拥在怀里，泪如雨下。
　　他说这些日子他心如刀割，有好几次在抓捕犯人时，根本不顾对方是否有枪就往前冲。有一次，如果不是队友反应灵敏，他就死在了逃犯的刀下了。
　　他们刑侦队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，队医说他已经有了抑郁的征兆，不管不顾向前冲的他不是勇敢，而是有了自杀倾向。
　　他说：丫头，没有你，我生不如死。
　　这样的老林，我真的能放手吗?
　　那个十一，他陪我回了家。健谈的他给妈妈讲他的工作，各种惊险刺激，他帮妈妈把所有的水气煤电一一查过，又把阳台全部装修一番，承包下一日三餐，让我们娘俩只负责“饭来张口。”
　　妈妈本对他与我巨大的年龄差心存疑虑，但五天下来，不知内情的她对老林赞不绝口，公然表示女儿比她有福，可以嫁给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公，她一百个放心。
　　临走的那一天，老林执意带我去见了我的渣男父亲，带了烟酒，一起吃了顿饭，临走时，老林霸气地对我爸说：“放心吧，你不曾疼过的女儿现在有我了，我会好好照顾她，让谁都不能再欺负她。”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我又哭了，觉得自己的爱情尽管不够光彩，但却充满了韩剧般的悲情。我向老林承诺：我不要婚姻，我只要你。
　　从此，我继续承担下照顾老林爸妈的责任，无怨无悔地做着一个饱受白眼的小三儿。
　　他的妻子闹到了我的单位，她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掌掴了我，并利用她的职务向我们领导施加，表示“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三”、“这样员工，你们还敢用?”“没有制不服的小三儿，只有不够狠的原配。”
　　单位给了我一个月留职查看的处分，限我一个月内摆平此事。
　　我打老林的手机，他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。
　　我去他父母家，他的爸妈居然没有让我进门，只告诉我，他们请了保姆，以后请我不要再来了。
　　我去老林的单位找他，可是，门卫根本没让我进门。
　　我以为老林一定出事了，给所有能联系上他的人打电话。最后，还是一个他的同事告诉我，老林马上要升职了，调到另外一个城市当局长。
　　那一刻，我悲哀地发现，我连老林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。我只知道一件事，他升官了，我要被当成旧抹布一样地抛弃了。
　　我不死心，继续寻找老林，我不相信他可以将我忘得一干二净。整整半年后，我从朋友那儿听说，他在离我三百公里外的城市。
　　那一天，我在他单位门口一直守候。黄昏时分，他走出了单位大门，手里牵着肖，肖隆起的腹部告诉我：他们要二胎了。
　　看到我，老林本能地护在肖的面前，眼神里全是防备，看那样子，如果我有任何冒犯，他就会拔枪毙了我。
　　他一边把肖安置在车里，锁了车门，一边严厉地对我说：“以后不要再来了。你也知道以前都是荒唐，你情我愿，别再因小失大，给自己、亲人带来麻烦了。”
　　我早知他会跟我提分手，但我没想到，他会这般绝情、冷血。
　　那一刻，望着他陌生甚至嫌憎的脸，我真想问问，那些甜蜜的过往，难道都是假的?可是，除了眼泪，锥心刺骨的痛，我竟无从开口。
　　恍惚中，我回到单位，连续多日，如行尸走肉。人力资源总监找我谈话，鉴于我给公司带来的负面影响，公司不得不与我终结劳动合同。
　　走出人力资源办公室的那天，我推开了走廊里的窗户。我望着蓝天，好想解脱。可是，几个同事死死地抱住了我。后来，妈妈来了，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，带我去看心理医生。
　　我知道，这段摧毁身心的情劫，我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。
　　这几天，我看到陈昱霖的微博，又在医生的推荐下看了很多书。原来，书本里写尽了爱情真谛：“中年男人是世故和自私的。”“爱上大叔没错，错的是，爱上已婚大叔。”“比不伦恋更可怕的，是自我消耗。”
　　这些道理，如此清晰，我和陈昱霖们却懂得太晚，太晚……
　　编辑：知音读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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